妈妈,我们永远怀念您
妈妈已经离开我们八年多了。这八年多来,我一直想写一篇怀念妈妈的文章,但苦于事务繁多,无法静下心来(也许是一种借口吧)。在今年母亲节来临之际,看见各群里发的庆祝母亲节或纪念母亲或亲人的文章,我不禁有了一种写一篇怀念妈妈文章的冲动,想到这里,我不由得热泪盈眶,妈妈生前的一幕幕往事浮现在眼前。
妈妈是六十年代从河南滑县逃荒来到山西农村的,和那个时代很多人一样,承受着生活的艰难困苦。我是七零年生人,记得在我四五岁的时侯,妈妈带我和村里的阿姨、大妈、大婶们去离村较远的棉花地去锄草,当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,也许是为了找我的小水壶,也许是自己专注于玩耍,忘了跟上干活的队伍,不知谁喊了一句“狼来了”,这时妈妈回头发现,我与干活的队伍有了好长一段距离,只见妈妈慌忙放下锄头,疯狂地向我跑来,而在不远处,那只饿狼也在凶猛的向我扑来,当妈妈抱住我的那一刻,那只饿狼也猛地刹住了脚步,随后跟来的拿锄头的阿姨、大妈、大婶把我们母子围在中间,而此时那只凶猛的饿狼围着人群团团转,有大胆的大妈挥动锄头想赶跑饿狼,但那只狼丝毫没有离去的意思,这时一位路过的大伯经过这里,他也挥动锄头或猛掷石块,结果狼还是不走,这时天也快黑了,大家商量,把我们母子围在人群中间,外面的人挥动锄头,边挥动边向村里的方向退去,而那位大伯也是面向饿狼边退向相反的方向。就这样那只狼一直跟着我们快到村口时才离去,后来这件事成为我们附近很多村都知道的故事。当我从洛阳建专毕业后在离家不远的水泥厂工作时, 司炉工还给我讲起我们村那个狼吃小孩的故事,我说,那个小孩就是我……
我的高中是在山西省新绛中学上的,而我的家乡是在山西省绛县,这两个县相隔几十公里,却因一字之差,弄出很多误会,直到现在还有很多外地人跑错,八八年我的录取通知书就是因为这两个地名问题寄错后返回,直到报到后的第二天才收到录取通知书,收到通知书后,妈妈做了简单的收拾,第二天就和我坐上去洛阳的长途汽车,那时候在山西和河南之间一条黄河阻隔,没有现在的黄河大桥,主要靠轮船摆渡,渡口两岸的道路很陡,摆渡时要下车,待车上船后,人方可上船,当时只感到好奇,并没有觉得危险,妈妈嘱咐我要注意安全,不要在车的前方停留,上、下车尽量在路的两边,当时很安全地通过了茅津渡口,顺利地在开学报到的一天赶到学校。事后在我开学的第二年,听说一辆大客车在茅津渡口摆渡上岸后,旅客正在上车时,一辆刹车失灵的大货车从坡道上冲下,把这辆大客车连人带车撞进黄河库区,当时有二十多人死于这次事故,我们邻村一个中年人就是其中一位。
大学第二年,我得了甲型肝炎,当妈妈得知后,从家乡辗转来到洛阳部队的五三四医院来看我,当见我的第一眼,眼泪就扑扑流下来,我抚着她安慰说,在这里有医生、有病友,学校有老师和同学们时,她才慢慢放下心来,临走时,她从内衣里拿着体温的成卷儿的钱塞到我的手里,上车后,车行很远了她还在车后窗玻璃前向我招手。我知道,回去这一路颠沛辛苦,她也舍不得到饭馆吃口热饭……
九一年毕业后,当同学们都分往大城市或到大企业时,我主动要求回到离家只有两公里的绛县水泥厂,为的就是能和父母家人在一起,在水泥厂工作两三年后,我发现在晋南水泥备件和设备的供应都很不方便,便蒙生了办一家水泥备件门市部的念头,当时父母都很不理解,希望我能好好上班,将来能有一份好的生活,但我坚持自己的想法,并偷偷开始了自己的工作,当父母知道后,看着我信心满满,慢慢地,也由原来的反对变成默默的支持。我从开始的门市部,到小加工厂,再到后来的办公司,地址几经搬迁,妈妈从开始的照看门市部,帮我们照看孩子,以及建设工地上劳作,妈妈都在默默地支持着我,期间鼓励我不管干什么都要稳当,一步一个脚印,要注重勤俭节约,一点一滴积累,遇到困难不能轻言放弃,要有不服输的劲头,正是有这些精神支持才使我的事业由小变大,逐步走向成功。
然而天有不测风云,那是在二零零六年农历三月十八(我们当地人登高的日子,已临近五一了)的前两天,母亲突发脑出血住进了ICU病房,当晚我们当地下起了暴雪,厚厚的积雪压断了大街两旁很多树枝。在母亲抢救的日子里,因脑部出血压迫神经,母亲一直昏迷不醒,经过几天的治疗,母亲有一个下意识的举动,那就是手微微抬起,试图扯掉输液管,我能感到母亲在自己生命的时刻想到的不是自己,而是不想给儿女增加负担。经过一个多月的治疗,母亲的病情始终没有好转,一直是植物人状态,待病情稳定后,我们把妈妈接回家里,直到妈妈二零一零年去世前的近四年时间里,一直是白天爸爸或妹妹照顾,晚上是我和弟弟轮流照顾,照顾植物人的工作主要是翻身、捶背、喂流食、擦身、接尿、清便(有时是掏便),尤其是晚上两个小时一次的翻身、拍背,很劳精神,我和弟弟一直无怨无悔,几年下来,我们的手法都很专业,母亲身上几乎没有植物人常见的褥疮,只是临终前才稍有一点。
妈妈,您已经离开我们八年有余,每逢节日,我和弟、妹上坟去看您,都想写一篇怀念您的文章,但不知从何处下笔,想想自己现在取得的成绩,不正是您老人家当年的教诲和期盼吗!因此,我撷取了您在生前的几个片段,想在这个母亲节的特殊日子里奉献给您,今天我推掉所有工作,流着热泪哽咽着写下此文,想分享给我的亲人和朋友们,记得有位朋友在群里发了一句耐人寻味的话:“父母在,我们还有来处,父母去,我们只有归途”。父亲现在身体很健康,我和弟、妹也回去经常看望他老人家,他每次骑车经过公司大门,也会深情地往里多看几眼,因为里面有他的儿子,有他儿子的事业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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